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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文学 www.90wx.cc,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p;   “我还是头一回,被男子像这样握住手。”

    她说罢扬唇笑笑,嗓音里裹挟了冰雪的凉气,被缓慢温和地念出来,仿佛能顺着耳朵沁入心底。

    谢小姐是……第一次。

    裴渡将唇角抿直,听她继续道:“原来男子的手是这副模样,我曾经从未认真看过。”

    话音出口时,她悠悠抬起空出的左手。

    食指冰凉,划过他手背。

    裴渡脊背陡然僵住。

    “是因为骨架大的原因吧?”

    她的食指用力极轻,所过之处皆是痒痒的麻,有时好似蜻蜓点水,有时却又兀地用力,去按薄薄一层皮肉之下的骨头:“裴公子的皮肤,好像同我是差不太多的。”

    谢镜辞说着笑了声:“我还以为男子尽是粗糙之感,没想到裴公子摸起来……还挺叫人舒服的。”

    谢镜辞:草。

    草!!!这是什么魔鬼台词,绿茶过期了对吧,一定是过期绿茶对吧!!!什么叫“还挺叫人舒服”,有必要吗,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吗!!!

    第一阶段引诱裴渡握住她右手的时候,谢镜辞很认真地思考过。

    先不说他很可能会拒绝或听不懂含义,呆坐在原地宛如一二三木头人,就算裴渡当真有所回应,摸个手而已,她是个成年人了,摸摸手难道还能原地升天?

    对不起,请上天原谅她这个狭隘愚蠢的人类。

    谢镜辞是真没想到,单纯摸个手,都能摸出这么刺激的感觉,看上去浅尝辄止,实则暗流涌动,搅得她心烦意乱。

    偏生她手里的动作还要继续。

    食指向下,触碰到一块凸起的茧。

    “这是练剑练出来的?”

    谢镜辞微垂眼睫,指尖顺时针一旋:“你没有用药膏吗?”

    修真界里多的是灵丹妙药,要想消除剑茧并不难。

    像她就一直有在悉心护养,因而手中柔如凝脂,见不到丝毫老茧与伤疤。

    裴渡只低低“嗯”了声。

    谢小姐的触碰于他而言,无疑是种挠心抓肺的折磨。

    身体之间的接触暧昧至极,可她却浑然是一副好奇模样,显然并未多想其它。于是他只能一言不发地忍,任由整具身体紧紧绷直,耳朵自顾自发烫。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

    谢镜辞道:“要想第一眼看穿某个人,最好的两个办法,就是观察他的手和――你知道另一处在哪里吗?”

    他的脑袋里早就是一片空白,哪里知晓答案。

    察觉到裴渡的怔愣,红衣少女噗嗤一笑,左手从他手背挪开。

    轻轻戳在他耳前的侧脸上。

    裴渡连掩饰都做不到,如同炸毛的猫,瞳孔皱缩。

    “是脸哦。”

    落在侧脸上的手指并未松开,而是带了几分新奇意味地缓缓下移。

    “脸上许多细节都能反映人的特性,比如皱纹啦,伤疤啦,皮肤啦,肤色啦――”

    谢镜辞顿了一下。

    她的笑声很轻,音量亦是绵软柔和,在洞穴外的寒风呼啸中响起,让裴渡不由屏住呼吸:“裴公子的肤色……之前有这么红吗?”

    仅仅因为这一句话,他周身的火瞬间砰地炸开。

    谢镜辞:……

    谢镜辞:救命,救命!他的脸能不红吗!她简直就是个无耻无赖作恶多端的女流氓,被裴渡一剑了结都死有余辜的那种!

    她开始庆幸,还好之前掐断了这个地方和外面的联系。

    如果被修真界成千上万的人看到这幅场面,谢镜辞一定会羞愤至死。

    “话说回来……脸上的皮肤也很软,真叫人意想不到。”

    裴渡身量较她高出许多,因而谢镜辞只能仰着脑袋,现出一双亮莹莹的、满含了笑意的眼睛。

    指尖带出串串电流,重重啃噬在他神经。

    裴渡听见谢小姐说:“真奇怪,究竟是世上所有男人皆乃如此,还是裴公子与他们不同,摸起来才会是这样的感觉呢?”

    她的目光毫无遮掩,让裴渡无处可藏。

    他既贪恋这一刻的温存,却又担心自己无法克制,对她做出不合礼法的举动,沉默半晌,终是哑声道:“谢小姐,我――”

    “啊,抱歉!”

    谢镜辞似乎意识过来什么,匆忙睁圆双眼,把手从他脸上挪开,露出十足愧疚的神色:“对不起,我、我一时兴起,没顾及男女之防……裴公子,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这果然只是她的无心之举,裴渡在心底自嘲一笑。

    像谢小姐那样远在天边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下身段来刻意撩拨他。

    ……不过这样也好。

    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一些与她接触的机会。

    这杯过了期的地沟油绿茶,最终还是被谢镜辞硬着头皮喝了进去。

    当裴渡表现出拒绝之意的刹那,这场戏也就宣告剧终,终于能让她好好地松上一口气。

    一切的前提是,系统没有再度发出那该死的叮咚响。

    事实证明,谢镜辞的运气,是真的不怎么好。

    她刚结束完一场堪比长征的艰苦战役,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松上一口气”,就听见那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时空位面发生动乱,警告!人物设定崩塌,正在为宿主随机匹配全新设定……警告!]

    谢镜辞觉得,自己当时的脸色一定很糟糕。

    否则裴渡也不会突然问她:“谢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她能怎么做,还不是用一脸奔丧般的神色摇一摇头。

    就在片刻之后,谢镜辞看见了脑海中渐渐浮起的两个大字。

    [暴君]。

    后边还跟着一大段不明所以奇奇怪怪的简介:

    [她,是果敢狠戾、骁勇善战的王;他,是温润如玉、满腹诗书的世家公子。一场邂逅,打乱了谁的马蹄哒哒,又造就了谁的强取豪夺?

    “治不好他,我要所有太医给他陪葬”,是她的霸道宣言;“求我我就给你”,是她坚守终生的倔强。

    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我得到的爱与恨,如何才能分明;你给予的痛与殇,怎样才能忘却?]

    真的好有病啊。

    谢镜辞想死。

    全新人设的到来,总是伴随着意想不到的惊喜。她面无表情地把视线往下移,见到悄然浮现的一句台词。

    很好,果然很符合当下的语境。

    “谢小姐。”

    裴渡的声音低低传来,她闻声抬头,撞见他黑黝黝的眸:“你的左手,需不需要也捂一下?”

    哇,这个人果然得寸进尺。

    谢镜辞冷哼一声,朝他伸出爪子:“谢了。”

    他似是笑了下,将她的两只手一并包起来。

    “关于之前的那些,你不要想多,更不要自作多情。”

    谢镜辞一边说,一边瞄向脑子里浮起的人设词,强忍住拔刀捅在自己胸口的冲动:“你充其量就是我的一个暖、暖.床工具而已,知道吗?”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啊!

    谢镜辞脚趾疯狂抓地,心里的小人面目狰狞,拼命撞墙。

    她只希望裴渡这回出了玄武境,千万不要对外大肆宣扬,说谢小姐是个不太对劲的神经病。

    笼罩在裴渡身边的气息果然滞住。

    她不敢看他眼睛,有些慌张地试图补救:“准确来说,也不是暖.床工具,应该是那个,暖手――”

    最后一个“宝”字被堵在喉咙里。

    捂在她手背上的、属于裴渡的双手,突然松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从身后袭来的风。

    当身体被轻轻一拉,整个不受控制往前倒的时候,谢镜辞脑袋里密密麻麻闪过许多念头。

    他要干嘛。

    她在往前摔。

    等等……裴渡的身体怎么会距离她越来越近。

    最后终于迟迟做出结论:她被裴渡一整个抱在了怀里。

    富家公子们往往会携带着名贵香料的味道,裴渡身上的气味却清新如雨后树林,一束阳光从树叶缝隙间洒进来,携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热度。

    是非常温暖的感觉,仿佛浑身上下都包裹着热腾腾的气,将寒冷一扫而空。

    谢镜辞的脸被迫埋在他胸口,能清晰感受到少年人剧烈的心跳。

    然后裴渡伸手,手掌小心翼翼覆在她脊背上。

    她感到莫名的麻,却不敢动弹。

    “暖床不止暖手的,谢小姐。”

    裴渡的嗓音从她头顶响起,听不出情绪,说话时连带着胸腔在轻微颤动:“……此地没有床铺,只能委屈小姐,以工具取暖了。”

    听听这是什么猪话。

    如果不是脑袋被按在他怀里,谢镜辞真想狠狠瞪他。

    这是高岭之花一样的裴小少爷会说出来的话吗?他不是应该义正辞严地拒绝,再如柳下惠似的来上一句“谢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吗?

    谢镜辞清清楚楚记得,有不少贵女曾向她抱怨过,这简直是个油盐不进的大木头,无论如何都撩不动,她们费尽心思,得来也不过一声“自重”。

    那他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了报复她之前的那段过期绿茶小把戏,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害羞?

    不愧是她势均力敌的死对头,只可惜他不会如愿。

    虽然她的确脸红心跳浑身发热,但这些都属于正常生理现象,人体生理现象的事儿,能叫害羞吗。

    谢镜辞单方面权威宣布,不能。

    怀里的人没有挣脱,裴渡暗自松了口气。

    谢小姐被拉进怀中的刹那,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个动作实属情难自禁,几乎用去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毕竟这是唯一一次机会,让他能拥有合理的借口拥抱她。

    即便谢小姐愤然挣脱,他也能解释是为了取暖御寒。

    结果她竟是出乎意料地安静。

    怀中的少女是小小一团,当谢小姐呼吸之际,会有热气透过衣物,径直沁在他胸口上。

    他的心跳一定很快,毫无保留地全都被她听见。

    这让裴渡觉得有些羞耻,仿佛藏在心里的秘密被一一呈现在她眼前,无论如何,谢小姐一定能发现他在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

    这是他心心念念奢求了那么多年的人,曾经连见上一面都是奢望。

    忽然之间,怀里的姑娘微微一动。

    裴渡下意识觉得她想要挣脱,正欲松手,却听谢小姐闷闷开了口。

    她的吐息全都打在他胸口,再由身体逐渐往内,好似羽毛挠在心脏上。

    谢镜辞用很小的声音说:“用力点儿,冷。”

    裴渡:“……”

    裴渡只觉耳根滚烫,把双手收拢一些,努力止住声音里的颤抖:“……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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