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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文学 www.90wx.cc,栩栩若生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会把房子烧了。

    但我尝试了一次,就让她说不出难听话了。

    很小我就跟着爸爸站灶台了,会炒菜。

    臭不要脸的讲,我刀工比许姨都好。

    她切得土豆丝能比我手指还粗,我切得比不过后厨专业的改刀师傅,起码能上盘过眼。

    味道也说的过去。

    不过说难听的,但凡是个会做饭的,炒的菜都比许姨强。

    她炒的菜我基本没见过,土豆块炒鸡蛋,就不说这俩咋配一起的,土豆块能炒熟吗?

    另外还有啥番茄炒辣椒,鸡肉炖黄瓜,鲤鱼蒸螃蟹……

    不夸张的讲,我每晚吃许姨做的饭,感觉都在拆盲盒!

    老紧张了。

    就是一点不期待。

    还有点害怕。

    “许姨,这鲤鱼为什么要和螃蟹一起蒸?”

    “一箭双雕啊!”

    许姨还很得意,“清蒸鱼和螃蟹一锅蒸,一下子两道菜,妈的,我真有才!!”

    “……”

    好吧。

    她开心就好。

    难怪沈叔这段时间肉眼可见的瘦。

    谁来谁减肥。

    私下的时候,纯良会找我,让我多发挥大无畏的精神多做几回饭。

    可怜可怜他的小胃。

    他不想再被许姨的黑暗料理荼毒了!

    ……

    “梁栩栩,我跟你说话呢。”

    纯良在我旁边压低声,“你今晚就做饭呗,我想吃你做的饭。”

    我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失神。

    时间过得多快啊,一眨眼,都十二月初了。

    雪下了几场。

    屋内盆里的玫瑰都已发芽生长。

    犹记得三个月前,我还颠颠的上课训练,现如今,生活早已步入了另一种正轨。

    看书。

    学习。

    抻抻筋。

    那个术士似乎消停下来了。

    我也在这里过起了隐士般的生活。

    每天看着事主来找沈叔,时不时的凑凑热闹,拌拌嘴。

    除了想家,其余的都逐渐习惯。

    生活似乎将我卷入了巨大的旋涡中,我无力挣脱什么,只得随波而动,夹缝求生。

    “梁栩栩?”

    “没空,我一会儿要去院里扫雪,完事了还要练习打卦,晚上沈叔还说有事找我。”

    我很忙的好么。

    谁像他沈纯良天天不学习就寻思看电视吃东西!

    “你打卦又不准的……”

    我瞪向他,纯良忙改口,“不耽误你把菜放锅里扒拉两下嘛,梁栩栩,这样,你今晚做饭,回头我去院里扫雪,成吧!”

    “哎呦,不容易啊。”

    我笑着看向他,这小子正经低配版的奸懒馋滑。

    傻奸,傻馋,傻懒,傻滑。

    日常让他去干点啥都有话在那等你。

    宁愿挨揍都不愿意受累!

    不过也仗着他是低配般的,要真奸真滑,真招人烦了。

    “你看你。”

    纯良神情认真了几分,“梁栩栩,咱俩也不能总这样,怎么说,也发生了一些事,有点情感,我看你呢,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兴许还真能……”

    “怎么?”

    我眼睛一亮,“成为沈叔徒弟?”

    “你观出香了么?”

    “……”

    我没动静了。

    死穴!

    看书没问题。

    我囫囵吞枣的看,最后都能记住。

    香这玩意真观不明白。

    还有六天就要吃完花瓣儿了。

    没看出门道沈叔那边就白费。

    我都愁的慌。

    甚至琢磨……要不要找茬儿再揍沈纯良一顿来点灵感。

    可想归想!

    咱不能那么干啊。

    “看吧。”

    纯良叹出口气,“梁栩栩,不会观香你打卦就不准,像我,也会看书,很多东西都能背下来,但是我不会观香,就入不了门,你啊,没比我强哪去。”

    我对着窗户就开始活动脖颈腕部。

    择日不如撞日!

    他要是上赶子找虐,那就练练吧。

    “哎,你干啥啊!”

    纯良朝旁边移动了几步,“梁栩栩,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斯文点,你那形象……”

    手腕嘎嘎作响,我斜看他,“我什么形象啊。”

    “我夸你漂亮嘛!”

    纯良求生欲望极强,“一看你就是学跳舞的,气质啥的特别到位,就说你梳的这种发型,贴着头皮盘个包子,很考验五官的嘛,据我观察,除了舞蹈演员,长相不突出的都不敢整你这种容易暴露面部缺点的发型,梁栩栩,你做个安静斯文的美女多好啊!”

    “是么。”

    我平着音儿,腿抬起在窗台上压了压,顺便抓住了脚碗,朝后脑勺掰了掰,放下时对着空气又来了两个大踢,持续的松动筋骨!

    “哎哎哎,别介啦!!”

    纯良闪到门口,掌心冲向我,“行行行,我怕你了,这样,我求和,只要你能完成我一个心愿,我以后都听你的,行吧!”

    呦呵~

    “什么心愿?”

    “就是……”

    他吧嗒了两下嘴,有些神往的看我,“能不能,给我做一次竹虫。”

    “……”

    就这?

    出息啊!

    “很难吧。”

    纯良解读出错误信息,兀自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我和竹虫的缘分,就那一勺……”

    我差点犯呕。

    想到不该想的了!

    “是有点难。”

    我看向他,“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咱什么出身。

    厨子!

    “真的?”

    纯良眼里的红心一下就弹出来了,“梁栩栩,你真的能为我做一顿?!”

    吃货的脑回路真的是难以揣摩。

    还以为是多难完成的心愿呢。

    “我回头去镇里问问哪有卖的。”

    我应着,“要是我真给你做了竹虫,你就能跟我做好朋友了?”

    “我发誓!”

    纯良竖起三指,“要是你能给我完成心愿,从今以后,我唯梁栩栩马首是瞻,梁栩栩指东,我不会往西,梁栩栩要我抓鱼,我绝对不去杀鸡!”

    我抿着唇笑,“行。”

    “但是我有要求!”

    纯良强调,“必须保证好吃!得像你爸爸做的那么好吃,不能糊弄我,还有不能让我爷知道,也不能让我爷帮忙买,到时候得说是你自己想吃才买的,不然我爷会责怪我!”

    小心思吧。

    我服了。

    “行,你放心吧,我不跟沈叔说。”

    “太感谢你啦!”

    纯良美了。

    我看他那样都无奈。

    其实我一直希望能跟纯良处成好朋友。

    倒不是因为沈叔说的交下纯良能忠心耿耿,别无他念,更多的,是寂寞。

    在这住长了,除了小杜鹃会能跟我聊聊天,并没有其他朋友。

    很想念临海的同学好友,又不能联系她们,打了电话,她们一定会问我去哪了,怎么就不回去上学了,撒谎太累人,可要是说实话,对她们讲我命格丢了,现在搁山里保命,以后准备先生了,她们听完都得劝我赶紧去看精神科。

    命运已然让我们不同了。

    沈叔说:人生是个大圈,大圈中又有无数小圈。

    我们行走在自己的大圈里,生活在无数的小圈子中。

    不同圈了,就没有共同语言,像学生和学生是一个圈子,如果把一个学生扔到家庭妇女的圈子里,她会心烦意乱,把一个家庭妇女扔到职场的圈子里,她会手足无措,把一个职场女性扔到偏远农村,她会窒息无望。

    人和植物一样。

    要在适合的环境中才会茂盛生长。

    我还听不大懂沈叔的一些话,意思是明白的,现时我所经历的,接触的,和我的同学们都不一样了,我虽然也学习,可心态,喜好,都发生了改变。

    他们的人生梦想都五彩斑斓。

    我却是要咬牙先活下去。

    想着,我看到院外踏着白雪进来了两个男人。

    一个四五十岁,很有气场,有一脸醒目的大胡子。

    另一个男人很年轻,身形高瘦,看着也就十八九或二十岁左右,他跟在大胡子后面,半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俩人穿过院子,大胡子直接进了正房,年轻的男人则留在院里的大树旁边,伴着飞扬的雪花默默站立。

    “今天的事主来了。”

    纯良凑到窗前看了看,转而问我,“梁栩栩,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山去给我买竹虫?”

    “雪停的。”

    我站在窗边没动,没多会儿,就见那年轻男人对着雪花默默地做着各种指诀。

    微微蹙眉,他是个先生?

    想着大胡子进院时的神态气质,应该是师父,这个年轻人是他徒弟,所以才会像我一样,得空就勤加练习上了。

    “哎,梁栩栩,他练什么呢。”

    我贴着玻璃仔细看了看,脑中过滤了一圈书中写过的术法指诀,真没见过他比划的这几个手势,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什么秘法吧。”

    道家有很多术法都是秘传的,完全靠师父心授,不会在流传的书中记载。

    这也是很多法门失传的原因。

    有些规矩太多了,动不动就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

    从而导致传着传着就传丢了。

    我有时候看书都跟着闹心,那帮老家伙,不是,祖先,要不要那么不开通,捂着捂着非得给捂没了,搞得书上就剩一句话,传闻有种术法可如何如何,你倒是跟我说说是啥样的术法,练习步骤,我练不练是我的事儿,你就剩个‘传闻’,跟小牛长了翅膀在天上飞似的,能不被后人诟病么!

    “啥秘法?”

    “你去问他!”

    我没好气儿白了眼纯良。

    这货的爹是不是叫钢琴钢铁钢筋,啥都得杠一下子!

    我要拜师了行,踏道了,解释不出那算我学艺不精,目前我这不也观察中么。

    问我还是气我?

    纯良理亏的缩脖,“梁栩栩,都白瞎你这名字了,那么横呢。”

    我懒得理他,瞄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半,看样子雪还得下一阵,甭管外头的那个年轻男人在练习什么,下雪天都阻止不了人家追求进步,我也别卖傻呆儿了,赶紧笨鸟扬鞭,紧随其后吧。

    少壮不努力,老大没地哭啊。

    “你干啥去?”

    我脚步一抬,纯良就追着问,“雪一会儿就能停了,你别忘了下山问问竹虫,要是没钱我可以给你拿,我有压岁钱!”

    差点没绷住笑了!

    我回头看他,“不对啊,今天12月2号,星期五,你怎么没上学啊。”

    “哦,我请假,来事儿了。”

    “什么?!”

    我吓了一跳,着重打量了一下他的肚子,“你来事儿了?”

    体校里有师姐每个月都有几天特殊情况,俗称大姨妈,训练时便会多注意,我明白这些,知道女孩子长大了会来事儿,他一个男的怎么来!

    难不成我一直误会他了。

    其实纯良是个女的?

    “我身体不舒服……”

    纯良又看向窗外,一脸的伤春悲秋,“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心情就会很低落,我同桌的女孩子说,她来事儿时就心情不好,我也是一样的,来事儿了,就不能上学,也听不进去课。”

    我唇角抽了抽,莫名打了个激灵。

    对了!

    昨天是农历初一,他变身成关羽,拉着沈叔和我要桃园三结义,今天可能还有点后遗症,脑子不太正常,我不能跟资深精神病一般见识!

    “梁栩栩,你……哎!你走那么快干啥,别摔了!”

    我走慢了怕被传染!

    推开房门,动静有些大,正在树旁练习的男人登时就转过了脸。

    视线一对,他五官倒是很清秀,但眼底防范意味儿很浓,略有杀气。

    许是把我当成了沈叔家的亲戚,几秒后,他表情松懈了几分,微微颔首,“你好。”

    我点了下头,“你好,进屋等着吧,下雪天容易着凉。”

    “不用了。”

    他笑了笑,“谢谢你。”

    我愣了下,他一笑起来居然有酒窝,气质一下就阳光了,见他拒绝,我也就没多劝,下雪天难免湿冷,紧了紧衣领,我急匆匆的跑到正房。

    进门发现沈叔那屋的房门没关,大胡子正在和沈叔说话,见有人进来,大胡子扭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怔,但没有停下和沈叔的对话,转头他就对着沈叔继续,“师叔,几年前,我没有收到四灵之首,实为遗憾,今天我带白泽过来,就是想您给断断,白泽这个劫怎么才能斩的干脆利落。”

    师叔?

    我进到牌位屋子拿起书。

    大胡子称呼沈叔为师叔?

    他们是同一门的?

    好奇心一来,我将屋门虚掩,耳朵贴着门板,朝着沈叔那屋使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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